童年
??我出生在秦岭脚下的一个小山村,童年的记忆,即清晰又模糊,只记得苞谷杆做成的篱笆小院,一个古庙改成的学校!矮矮的篱笆墙难挡家禽对院内植物的糟践,更无法挡觅食的孤狼,上世纪6、7十年代,我的印象中有好多农家院墙上都画有白色的圈圈,虽然地处关中,听大人们说那是为御狼。
??太阳直射堂屋正中时,万物都蔫了,看家的老狗在院内趴在树荫下,吐着舌头,静静中猛地抬起前爪驱赶骚扰它的虻虫,拉张草席在树荫下与狗同憩!老母鸡偶尔呱呱叫蛋!那时母亲很年轻,父亲在外工作,她在这时就开始准备爷爷奶奶的午饭。陕西关中在夏季是出奇的热,消暑最好的去处就是傍晚的灞河,记得,那时农家的孩子把游泳叫“打江水”!那时灞河里水还很深,年年都有溺水的顽童,每每此时岸边少不了一声声谩骂,那是父母的牵挂!
??随着爬上树梢捉秋蝉的日子,秋天就悄悄来了!那时最大的乐趣,就是秋雨后扑捉刚刚破土的未蝉蜕的,面目狰狞的知了,放在火上一烤,一顿美味下肚;还有在地头掰几个苞谷棒子架在火上,片刻就能闻见诱人的玉米香,当然也少不了隔壁大婶的追打,祸害庄稼,大人都很生气!
??一场场秋雨过后,天慢慢变凉,当东南风从山角下转到西北塬上时,妈妈说该加衣服了,一场秋雨一场寒,十场秋雨穿上棉,雪,开始飘了!
??爷爷给格子样的窗户拉上草帘,风雪在草帘上嗖嗖啄响!屋内锅头联炕,一家人坐在烟沉沉的火炕上,用小壶熬浓浓的砖茶,苦涩的喝!贫穷的农家这可能是最高的享受,挑起帘子一角,风雪便涌进屋内,外边高高的树上,枯枝被雪覆上层层白花,一只乌鸦黑的醒目,哇哇鸣叫几声,更添几分凄凉!
??大雪天,农家的孩子就不上学了!不谙世事的孩童,没有对雪景的感慨!只有缩着一双通红的小手,扬起一张皴裂的小脸!也不知有个伟人如何对白茫茫有“沁园春、雪”的赞美!只是对寒冷的一种无奈,乞求严冬快快过去!
??冰封的日子随着对过年兴高采烈地结束,春天悄悄来了,母亲在春季是最难过的,青黄不接,家里填充肚子的东西不多了,我在河边捡拾枯枝,柴货,因为头年的麦草已经烧完了,河堤上的小花悄悄地向我诉说着春的细语!潺潺流水向我吐露着春的衷肠!
??外婆,母亲在不远的地方向我招手!
??父亲身着英姿的军装跟在身后,一年只见父亲一面,有些生疏,外婆说父亲接我们娘俩去部队,还说从此要吃商品粮了,要变成城里人了!(后来才知道那是“农转非”)还说我和母亲的苦日子到头了!我听不懂,
??也就是从那时起我离开了生我养我的山村,离开了那些童年的伙伴!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,在哪里我第一次吃饱了肚子,听母亲讲,8岁的我一次吃了4个白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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