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电子邮件迷惑的日子
上班的时候,我发现电脑的邮件箱一直在闪,小小的电子信封一张一合的等待有人签收,我忽然感觉手指是可以传递温度,这电流直抵心里,暖暖的,还带着些想念。邮件的彼岸在大洋的那头,他是我在我丢失了三十几年以后找到的幸福。我很幸运,只是这幸福只能遥望,只能存在心里。
我们俩是同桌,那个时候所有业余的时间,就是用眼睛的余角去欣赏他的一举一动,一颦一眉。在我十几岁的小心里就盛了这么多,只是一转眼,他就飞到了大洋彼岸。
那时候他是我心里的一个秘密,这秘密像坛罐尘封了若干年,我相信,这些年这秘密一定是被氧化了形成一种气体,像火种一样,一点就燃。
我是从同学的口中知道了他的邮箱地址,好像多年存落在角落的遗憾,上天给了我一次机会。很含蓄的写了些问候,客套掩饰了期待。打出这些字感觉特别放松,点发送的时候仿佛也飞出的一颗心。
文字的那头其实是陌生的,除了名字跟我有些“粉色”之外,这些年我对他一无所知,好在那头对我还有些记忆,他回邮件说:“我是你寻找了三十几年的花瓶底座吧?不然为何文字这样安宁?有种尘埃落定的味道。”
对着他的文字我歪头理了理头发,想在这些青丝里理出些头绪来。
记得那天我是开着一辆白色的跑车去见的同学,他被同学安排在一个很重要的位置,正好在我的对面,这样,他的每一个眼神都被我尽收眼底,那天喝了多少酒不记得,只记得我的眼波一直流转在他与我之间,我甚至发现,眼睛如果真是心灵的窗口,我想我是因为他擦亮了窗户。
有人开我们俩玩笑说事业有成,我在一家汽车经销部做副总,他在美国做医生,医生这个职业在美国算上层,受人尊敬。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在网上查看订单的数额,算白领。这一点我一直认为我们俩职业平等。
每次我睡觉的时候都是他工作的时间,但不管是清晨还是傍晚他的邮件都会在我踏进家门的时候到达。有一段时间读他的邮件是我的全部,那是精神粮食,管我温饱。间或没有的时候我会怅然若失,他是我心里很大的一处风景。有时候我会赖着他让他爱我如子女,当然他在我的心里如亲人一般。
一本书里看到这样一句话:“爱情就像用莲一样的心去享受生活中的细节、琐碎。守护疼惜都是一瞬,永恒才是生生不息的诱惑……”我承认他对我有相当程度的诱惑,当然这诱惑不是物质与身体的获得,那些年我失衡的寻找和等待像一道伤口,他的出现像疤痕灵。有时候我会梦见自己和他当初的样子,没有现在这样变得成熟,睿智。他像我对面相框里的一张笑脸,站在那里不远不近的对着我笑。
我迷恋上了邮件传递时的声音,脆金属透过数据的模拟居然带着人类的情感,这情感来得真实,能扯得人心突兀的律动,它成了我最忠诚的守候。
他喜欢喊我丫头,这种怜爱的称呼,像蜷缩在心里的猫咪抬起睡眼的娇呼,可以挠到心底。那是一股暖流,真的可以烫着我的心。闪烁的文字像穿越时空的耳语,吹得我心里软软的。我很天真,有时候他隔着千山万水的说梦里见,我就真的在梦里寻寻觅觅,到处寻找,捕捉他的每一个笑容,以便在醒来的时候细细的把味。
我忙碌的时候,他会发过来轻轻的叹息,我想这叹息里有等待里的失望和跨越时空的寂寥吧。从来没有觉得距离带给我们的冰冷,这对我们来说可以超越现实。
每当那些灼热的语言被装在模拟的信封里,再由手机上的屏幕飞跃成一条弧线抵达地球那头,好像心也插上了翅膀。耳热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他,我很迷信,耳热有人想,眼跳有祸生。我太多的时候活在小女人的状态,在他那里获得的幸福就会跑去与人分享,记得有一次他在邮件里说过:“山无棱,天地合,乃敢与君绝。”这是古时候年轻人的爱的誓言,当时我笑他太“青豆儿”老大不小的年纪谁还拿这样的誓言当真,再说,张口就是誓言的人并不可靠。他说我说的话你可以不信,但我会为自己的话负责。
被一个人远远的守护是件多幸福的事啊,我疯跑出去拉着好友流沙用他说事,流沙总是喊他美国人,洋鬼子,盗花贼,说她一不小心我就被他盗了个魂不守舍。我笑着打圆场,说他称不上盗花贼,充其量算个盗墓的,我算那个他不小心放出来的幽灵,讨他前世的一点点债而已。
他承认我是向他讨债来了,还说要用他全部的心来偿还,甚至包括他的身体。说这话的时候他一脸的坏笑,仿佛他占了我偌大的便宜,他不懂得我正以点点的向他索取,有情感到心的拥有,这是我的阴谋,干净而纯洁的。
他问过我,你想要什么?无论是精神还是物质我都可以满足。
“送我块玉吧。”我说。
玉对我来说除了晶莹剔透,我更喜欢它的灵性。吸入月之精华,纳灵秀于肌肤。更重要的是他名字里带个玉字,那种随身想必也是一种承诺。不久,一款莲花图案的玉坠就贴心贴肺的挂在了我的胸前。
总这么信来信往的也没什么太多的情感所诉,成熟人的游戏免不了与现实挂钩,太多的时候我们一起探究着这份情感的根源,比如谁先把好感的种子埋在土壤里,谁又先把它破土发芽,培植成现在的两棵依依大树,讨论了很久也没个结果,他说一个巴掌拍不响,互相的,互相的。对他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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